【双杰】你可以睡我，不可以侮辱我
2
有些事情操蛋就在于它是真他妈操蛋。江澄做了二十年直男，一朝听闻自己的处男身无了，惊乱之外还有些小窃喜。虽然对那方面也没什么世俗的欲望，可他也有正常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再听闻似乎好像貌似处男身是给自个儿成日一起屎尿屁的好兄弟给破了，这滋味，天打雷劈不过如此。
江澄在医院陪魏婴聊了会儿驴唇不对马嘴的天，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生怕被睡的人是自己。他回了家颤颤巍巍吃了块巧克力，严肃的样子像极了颤颤巍巍点上根华子。他一焦虑就想来点甜的。
到了七八点，江厌离才下班到家，一回家脸上就充满了社畜的疲惫：“好饿呀……哎？阿澄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姐说。”
姐你明明很累吧，还先来关心我。江澄叹了口气，屁股往沙发边上挪了挪：“没事儿，姐。姐你过来坐，想吃什么？”
江厌离打了哈欠坐在江澄身边：“等会和姐下馆子去吧。阿澄，到底怎么了，满面愁容的。”
满面愁容的江澄见瞒不过去，开始瞎编：“啊我，想着考研呢，考研。”
从小到大，江澄心里没少藏事。别的小朋友脑洞里塞满了迪迦奥特曼和魔法少女的时候，江澄就很不屑，格局小了，江澄的格局是星空和大海。于是小时候江澄最爱看的广告是:长大我要当太空人，爷爷奶奶可高兴了~
他心里藏事，他姐负责把它们挖出来。有时候还得加上魏婴。
江厌离在客厅冰箱取了罐汽水，将信将疑转过头看着江澄。
江澄无处安放的双手搭在膝盖上。那双手掌遗传他爸，宽大有力，骨节分明。魏婴调侃过，你不去做手模可惜了。江澄想着，我脏了，我脏了，我可以说吗？二十岁了，大清亡了一百多年，这种事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除了这种事的对象比较了不得之外。
“……姐，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
江厌离眼睛一亮，汽水顾不上喝：“你谈恋爱了？”
江澄一怔，然后挺自嘲地笑了：“……没有。”
从前性和爱是分不开的。现代人节奏太快，性和爱都只是消解压力的不同方式。他只是和魏婴上床了而已，喝多了的意外事件，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也许过段时间大家都能抛在脑后。不过想来想去江澄也没觉得自己是所谓的唯爱长腿美女的直男，爱情说到底都是宁缺毋滥的唯一，如果没遇上那个有缘人，他可以单身到老。
“哎呀阿澄，谈就谈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这么大的人还害羞呢？追你的人有多少，你高三那时候有个小姑娘都追家里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厌离记这事儿这么清楚，这还是魏婴告诉她的，那会儿魏婴还穿个脏兮兮的校服，书包扔地板上，一张嘴叭叭叭眉飞色舞的，编排出了一段狗血虐恋，江厌离被他逗得合不拢嘴，自己拎起地上的书包就要暴打魏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不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了，眼前却能清晰浮现出魏婴那时候的样子，阳光缀在他嘴角，他笑得很甜。
“不是谈恋爱的事儿，嗯……有点点关联性？啧，不说了，太复杂。”江澄说不出口。
江厌离一脸老弟我都懂：“恋爱嘛，是蛮复杂的。有困难找姐哈。”
越抹越黑，江澄赶紧打住：“好的姐，谢谢姐。姐咱们下楼吃饭吧。”
姐弟俩出门在小区附近吃饭，这个点人不多，两个人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
江厌离给江澄夹了筷菜，还没忘了续前面那茬：“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被我们阿澄喜欢了？改天领家里来玩玩？”
“噗。”到嘴的菜不香了，江澄放下筷子说，“姐，我这个吧，说不清，以后再谈吧。”
江厌离震惊：“怎么还以后再谈？刚在一起你就要把人甩了？阿澄，你这样姐姐就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了。”
“姐，不是……”江澄已经开始后悔开了那个口了，他姐这八卦欲堪比滔滔洪流。
以前两个人遇到一些不方便和家里分享的尴尬情况，江澄都是直接给魏婴一个眼神。如果他不在，江澄就偷偷给他发微信，死来，两个字，魏婴秒懂。然后江澄会恰如其分地被电话call走。反过来亦然。这方面他俩打配合无敌。有这样的兄弟很好，生命的每个瞬间都有对方的影子。两小无猜，不分你我，亲密无间。
可如今他俩之间的关系就像凌晨十二点的天空升起一轮太阳，怪异，太怪异了。床都实打实上过了，以后还怎么毫无芥蒂地互捏屁股。
江澄问：“姐，好朋友之间是可以相爱的吗？”
“可以呀。”江厌离想都不想。
“多年好朋友呢？”
“可以呀。”
“发小呢？”
“当然可以。”
“……可以上床吗？”
江厌离一口菜没咽下去，咳嗽几声，笑了出来：“相爱的话，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TBC
评论(12)